Uber CEO卡兰尼克宣布辞职
《纽约时报》6月22日报道,周二,在芝加哥市中心的一家酒店包间内,特拉维斯·卡兰尼克(Travis Kalanick)度过了他作为Uber CEO的最后几个小时。
酒店释兵权
卡兰尼克原本是去芝加哥为Uber面试高管候选人,但是却遇到了意外来访的投资者。Uber 大股东之一、硅谷风投公司Benchmark的两位合伙人马特·科勒(Matt Cohler)和彼得·芬顿(Peter Fenton)飞赴芝加哥,把一封由五家大股东签署的联名信当面交给了卡兰尼克。Uber大股东在信中对卡兰尼克提出了一系列要求,包括在周二结束前辞职。除Benchmark外,共有基金巨头富达投资也在信上签字。
知情人士称,卡兰尼克当时犹豫不决,毕竟是他在仅仅8年时间内一手把Uber打造成了运输业巨头。他迅速拨打了Uber董事阿里安娜·赫芬顿(Arianna Huffington)的电话,想征求她的意见。赫芬顿告诉卡兰尼克,信中的建议值得考虑。当天下午,卡兰尼克把自己关在房间内,与科勒和芬顿讨论Uber的最佳发展道路。
就在周二临近结束时,在经过了几个小时的争论和争吵后,Uber未来的发展道路变得明朗化:卡兰尼克同意辞去Uber CEO一职。
这一在酒店内上演的戏剧化一幕来得一点也不突然,它是几个月来几乎所有卡兰尼克支持者背他而去的一个高潮。随着Uber不断卷入一系列法律和道德丑闻,公司高管、董事、投资者甚至是密友一个接一个的远离了卡兰尼克。
就在几个月前,卡兰尼克在Uber的地位似乎仍牢不可破。他在2009年与其他人联合创建了Uber,并把它推向了全球多个市场。
性骚扰指控成转折点
今年2月,Uber前工程师苏珊·福勒(Susan Fowler)公开发表博文,详细介绍了她在Uber遭遇的性骚扰历史。这让Uber一下陷入危机,其它投诉和调查也一拥而入。
当时,Uber董事会表示他们一致支持卡兰尼克。“董事会对卡兰尼克有信心,”赫芬顿在3月份对记者表示,“简单说,改变从最高层开始。”
但是背地里,Uber董事会已经出现分歧。Uber董事比尔·柯尔利(Bill Gurley)开始呼吁对最高层作出调整。另一位现在已离职的董事大卫·邦德曼(David Bonderman)在董事会议上也不断与卡兰尼克发生冲突,因为他感觉卡兰尼克拖慢了自己为Uber寻找关键高管的步伐,包括COO、CFO。Uber在周三证实,柯尔利将退出公司董事会。
今年5月底,卡兰尼克的父母遭遇划船事故,母亲遇难,父亲严重受伤。那时,卡兰尼克就开始考虑休假。
与此同时,Uber顶级高管开始向卡兰尼克施压,要求他让贤。这些高管属于卡兰尼克自己组建的“A团队”(A-Team),是一个小圈子,直接向卡兰尼克报告。他们威胁称,除非卡兰尼克休假不再把重点放在公司身上,否则他们就离职。部分高管已经离职,要么是被炒,要么是为了寻找其它机遇或出于个人原因离职。
上周,刚好就在Uber宣布公司内部对于职场文化的调查结果和外部公司建议之前,卡兰尼克同意了高管的要求。他表示,自己会无限期休假提升自己,并思考为Uber建立一支“世界一流领导团队”。
实际上,卡兰尼克无意远离自己创办的公司。在宣布休假后,卡兰尼克随即打电话要求邦德曼为其在Uber员工大会上发表性别歧视言论退出董事会。在两人的争执越来越多的情况下,卡兰尼克向自己的盟友打去了电话,并发了一通短信、邮件,目的是向邦德曼施压,要求他退出Uber董事会。几个小时后,邦德曼宣布辞去Uber董事。
投资者策划逼退卡兰尼克
那时,曾经是卡兰尼克早期支持者之一的柯尔利发现,如果卡兰尼克继续担任CEO,那么Uber作出的改变承诺就无法完全兑现。
过去一周,柯尔利和他的合伙人与其他风投公司的Uber投资者进行了磋商,包括硅谷风投First Round Capital、Lowercase Capital以及Menlo Ventures。他们联合向卡兰尼克写了一封信,提出了四大要求,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要求卡兰尼克辞职。
柯尔利和其他投资者派出科勒和芬顿到芝加哥向卡兰尼克传达他们的要求,因为这两人当时与卡兰尼克的关系更好。他们作好了迎接一场恶战的准备,因为卡兰尼克常常是急于教唆他人的一方。
至少在一段时间内看来,恶战似乎一触即发。卡兰尼克派出了自己在Uber旧金山总部的嫡系去游说投资者,设法在私下里达成某种妥协方案。
但是,在经过几个小时的磋商,并咨询了自己的密友后,卡兰尼克认为自己受够了。周二晚上11点30分左右,他草拟了一份辞职声明,然后同意公布于众。